从曲式原则到结构逻辑：音乐结构与作品风格演变的有机关联（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项目）

如何将曲式（music form）这门传统作曲技术理论的必修课引申发展为对音乐结构的全面认识，一直是音乐分析界同仁们多年来思考，并在实践中探索的课题。西方自18世纪以来所建立的作曲技术理论的规范，直到今天仍然是指导音乐创作的基础、教学的主流，而将其理论加以有机关联和引申，才能在创作表演实践中得到更深层的启示。对于学习之后的创作实践、表演、研究而言，作曲技术理论学科的基本原则是指引人们在独立思考下的“举一反三”，不断反思、发展、应用。将曲式原则提升到结构逻辑的层面去认识，则会发现任何事物的内外组织之间都有其必然的联系，所产生出来的“道理”经得住反复推敲，才能有效地体现出音乐作品外衍与内涵中的“结构逻辑”。

姚恒璐，作曲家、音乐理论家。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教授、博士生研究生导师。1994 年获得英国利兹大学（Leeds University）首位作曲专业的哲学博士学位（PhD）。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创作音乐作品百余首（部），在国内一些重要的音乐刊物上发表各类学术论文近百篇。

在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任教20余年，先后教授本科、硕士生的作曲专业课，硕士、博士生的音乐分析课，其著作《20世纪作曲技法分析》《现代音乐分析教程》《音乐技法的综合分析》《作曲的基础训练》《乐海探象》，以及姚恒璐音乐学术论文集等，已经被北京、上海等一些重要音乐院校列为报考研究生的指定参考书目。创作的音乐作品涉及室内乐、钢琴、管弦乐、交响曲、民族器乐和艺术歌曲等各种领域。2000年获选国家教育部第二批艺术类学科跨世纪优秀人才培养计划（人文社会科学音乐类唯一入选人）；2009 年起任中国音协音乐分析学会的副会长。

本书的设计不同于一般曲式教科书，没有按照曲式类型的名称编排章节，而是针对分析认识中普遍存在的问题来设计章节。书中理论分析与谱例分析相结合，是作曲理论专业学生的必读书目。

“如果要使某种创造出来的符号（一个艺术品）激发人们的美感……就必须使自己作为一个生命活动的投影或符号呈现出来，必须使自己成为一种与生命的基本形式相类似的逻辑形式。”①有了这种逻辑形式，直觉就能把握结构，欣赏者就能顿悟其中的情感。
　　曲式（music form）是一门传统作曲技术理论的必修课，如何将其引申发展为对于音乐结构的全面认识，一直是笔者通过多年来的思考、实践所探索的课题。自18世纪以来，西方所建立的作曲技术理论的规范直到今天仍然是指导音乐创作的基础。曲式，也是有其学科的基本原则的。对于学习之后的创作实践、表演、研究而言，学科的基本原则是培养学习者“举一反三”的能力，以不断反思、发展为基础。我们常说“学歪了”，就是没有掌握本学科的核心原则，对于其后的学术发展也会造成极大的损伤。将曲式原则提升到结构逻辑的层面去认识，则会发现，任何事物的内外组织之间都有其必然的联系，所产生出来的“道理”就是符合了事物发展的“逻辑”。
　　曲式就是记录音乐从其乐思的萌发、发展至结束的过程，是一种带有逻辑性的有机发展过程。其总的出发点就在于体现音乐作品的整体表现类型，使音乐从开始到结束形成整体规律，就是曲式的结构功能，也就是音乐整体发展的逻辑。在此，需要加强认识三个术语。
　　结构功能（structural function）的基本定义是：1.局部结构对于整体结构而言，各自所起到的作用[英语中的“作用”与“功能”也是同一词汇（function）]；2.结构功能所导致的，因构建音乐作品的不同方式所引发的建筑样式之不同，如复三部曲式与奏鸣曲式有着不同的构建方式，其形式内涵与表现内容也必定存在着不同的结构功能与陈述方式。 结构逻辑（structural loic）中的“逻辑”源于希腊语“logos”，有思想、思维、理性、言语等含义。在现代汉语中，逻辑一词是多义的：1.思维的规律性；2.关于思维形式及其规律的科学，即“逻辑学”；3.客观规律性，如事物的逻辑。①
　　富有“结构逻辑”的音乐分析意味着分析与认识的结论应当合理揭示音乐作品结构的内在运动规律。局部服从整体逻辑，分析的结果经得住反复推敲，这就是结构逻辑的本质。不以心理想象、思辨推理来代替音乐的文本分析，就是体现这门学科的逻辑性所在。从大量的分析实践中我们可以看到，对音乐作品技法结构的分析，其实体现了音乐逻辑学所指向的方方面面。
　　结构方法（structural method）“就是研究事物或系统的各个组成部分或要素，以何种方式联结成为主题的科学方法。特点是不要把事物或系统的性质和功能看作是各构成部分或要素的性质和功能的简单总和，而是看作由它们构成的整体的性质和功能。……结构方法是认识事物或系统的规律、性质、功能的根本方法，是模拟方法的基础，有利于思维的符号化、形式化、公理化”②。如果我们将音乐作品中的技法现象看作学习“音乐语言”如何形成作品的种种要素，就会将分析中的音乐结构问题视为认识文字语言中的“语法”和“结构”，从而提炼出富有逻辑的种种新认识。
　　音乐分析在专业概念上是对音乐宏观结构的研究。而“结构”所指有大有小，既关系到作品中的局部细节，也泛指作品的整体组织设计。
　　从细节观察音乐作品“局部结构”，可以得出结构形态的结论，形态即现象。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就需要我们具备内外观察、善于总结的眼光和能力；从作品整体组织的构态去观察，可以将形态的认识扩展上升到对音乐作品组织原则和逻辑的层面，从而将作品的内涵与外延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最终得出以实证为基础的、令人信服的分析结论。

绪　论　曲式的结构功能……………………………………1

第一章　规范的形成——基本原则的确立………………33

第一节　音乐作品分析的四要素… ……………………35

第二节　主题材料的特征是音乐变形的基础… ………72

第三节　调性布局——“暗示”音乐的结构功能……102

第四节　曲式规模的结构等级

　　　　——“双轨制”分析思路… …………………132

第五节　写作方式印证了结构形态和 “陈述口吻”……154

第六节　大型曲式… ……………………………………164

第二章　变体的面貌——曲式的结构原则

　　　　与陈述功能的变异………………………………242

第一节　结构的变体源自规模的变异… ………………243

第二节　主题材料陈述功能的转换

　　　　——曲式结构变异的端倪… …………………266

第三节　调性组织的变异导致曲式组织的变体… ……297 第四节　材料与调性的“连体化”陈述方式引发结构功能的转换 … …………………… 306

第三章　多种曲式原则并存的“结构对位”… …………… 336

第一节　曲式组织的多重原则并存导致曲式

　　　　结构功能的复合… …………………………… 338

第二节　材料与调性的特殊协作形成“结构对位”

　　　　——曲式外延的多释性… …………………… 344

第三节　音高、音色双体系的结构对位… …………… 397

第四节　隐性的曲式原则与显性的曲式类型… ……… 401

第四章　从曲式框架到广义结构成型

　　　　——近现代作品的结构观念…………………… 405

第一节　传统曲式原则与现代音乐结构之间的

　　　　内在联系… …………………………………… 405

第二节　曲式原则中新的音乐陈述结构方式… ……… 421

第三节　对音乐结构功能的新认识 … ………………… 438 附录一　中国内地“曲式与作品分析”教学

　　　　与研究的历史评说……………………………… 513

附录二　音乐结构术语 … ………………………………… 534

参考文献…………………………………………………… 544

后　记……………………………………………………… 5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