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总工作手册

本书从“道”的层面，突破公司法务的单一维度，对于公司法律合规部的价值演化与定位、必备素质、法律实务与商业实践如何融合、法律合规部的必要跨界及领导力等等，结合实际场景与案例，进行了全面生动的梳理与分析。公司法律合规部作为商业公司合规高效运营的最重要支柱，其存在的意义即为于合规前提下推动公司的商业发展，故此自然避不开与公司各个关键部门的协作与博弈。本书还从公司法律合规部与公司内部利益相关方的话术、部门调性及应对策略入手，基于丰富多彩的案例分析，提供了若干与相关利益方进行协作与博弈的思考进路与实战要点，以求厘清误区，减少摩擦与内耗，最*化公司法律合规部工作效率与成果以持续推动公司商业发展跃升至新高度。本书结合国际合规通行规则以及中国公司法律合规的本土现实特点，从企业法律合规部的日常运营和管理层面着眼，包括从外部律师选择的典型误区、法律合规部的自我专业研习与专业功底、青年法律合规人才的培养与涵育、法律合规人规避处理工作中时间因素的若干“坑”、企业合规战略考量及数字经济下反垄断合规等内容，对中国公司法律合规部面临的诸多峻急挑战与棘手问题提出了的应对战略、工作方法。本书作者文风轻松，浅显易懂，适合不同层次的企业法律合规以及公司管理人员阅读。

沈悅志
现任职务：
现任德国汉高集团北亚区（大中华区、韩国及日本）总法律顾问暨德国汉高集团大中华区管理委员会委员
社会兼职：
上海市杨浦区人民代表大会
三届委员会委员（2012年~2016年）
上海市杨浦区政治协商会议第十四届委员会委员（2017年 -2021年）、常务委员会委员（2022年~2026年）
上海市杨浦区人民检察院特约监督员（2012年~2016年）
欧盟商会合规与商业委员会副主席
北京大学法学院 “涉外法律人才〞培训项目与 “首席合规官”培训特聘导师
复旦大学法律硕士专业学位实务导师
专业与社会公益工作：
拥有逾二十年的跨国公司法律与合规事务管理经验，曾先后任职于某香港红筹移动通信集团公司、某跨国化妆品企业集团、某世界一流零售集团，任职德国汉高集团至今巳逾十六年，积累了丰富深厚的多行业商业智识、商业敏镜度及法律实务经验。于2015年被Thomson Reuters集团亚洲法律杂志 (Asia Legal Business）评选为首届中国最佳总法律顾问之一，其后于2016年~2019年期间连续人选Legal 500 GC Powerlist；并于2018年与2019年连续被英国 Chambersand Partners评为中国最*影响力的总法律顾问之一。

从话术到码字，饭局艺术到时间管理，内部利益相关方到外部伙伴对手等多方面
细聊公司法律合规工作微观“趣”事与“难”事
深究在全球化与本土化之下的道与术、专业的坚守与跨界的交叉

推荐序一
他们从来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企业法总工作何处去?
蒋大兴（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暨博士生导师，北京大学中国企业法律风险管理研究中心主任）
读完这本小册子，有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
长期以来，中国法学理论界比较关注公检法司的制度改革，以及律师执业实务工作的研究，但对居于中间部位、极为重要的企业法总工作，一直不太重视。企业法总，几乎成为“爹不疼，娘不爱”的存在。这样的一种状态，体现在方方面面。
在大多数中国企业内部，法务被视为后台部门(因此，一些国企的总法律顾问，竟然可以是没有任何法律专业背景的人担任)，而且，相较于直接创造商业利润的业务负责人，企业法总也总感觉“低人一等”，平时不太受公司领导待见，只有在公司出现危机时，才略显其存在价值，但这种价值也可能很快被外部律师的介入而淡化。那些在各种企业论坛上风光无限、侃侃而谈的，基本上都不会是企业法总。做得再成功的法总，其论坛听众，也多半是小众的法律人，与业务部门负责人或者企业董事长、总经理参与的论坛比较，这真的是没什么市场，几乎乏善可陈。抖音、小红书或者西瓜视频等用来引流、上头条的视频，几乎都没有企业法总的金言金句。甚至企业法总所负责的事务，在公司内部可能都不被称为“企业业务”。我们一般讲企业业务，大抵都是指“常规的生产或者营销甚至技术研发等”，法务，被一些企业投资人或者负责人拉入了“业务鄙视线”，成为可有可无的部门——“我们这么小，没什么纠纷，不需要养专职的法务部门，有问题可以找律师”，这是很多企业领导者的真实想法以及很多企业治理安排的常态。甚至在一些上市公司，即便在其上市之后，也未建立专门的法务部门。这真的是对“治理合规”的讽刺。
即便我们法律界，在论及“法律人共同体”时，通常只是想到公、检、法、司和律师，最多再加上一个法律研究者，也没给企业法总留下什么位置。哪怕我们很多案件，都是先经过企业法总处理，再委派外部律师，进而提起诉讼，司法机关才能介入，但在这条“法律案件的生产线”中，企业法总的地位更类似一个“皮条客”，既不能像企业负责人或者司法机关那样做出什么终极的或者有效的决定，也不能像企业或者律师一样，可以从案件的处理中获得直接收益。如果不是因为个人有什么人格魅力或者专业能力极强，从而得到领导信任或者能主导案件/交易的过程，企业法总真的居于一种可有可无的尴尬位置。
再来看看法科学生，毕业以后的主要工作去向，要么选择考公务员，去公检法司机关;要么选择知名律所，去追求此生的个性发展和财务自由(此处忽略律所可能对实习生的职业PUA);余下去企业做法务的，无论是什么性质的企业，也有一大半在投简历的时候就只是想积累实务资源，然后，......等到时机成熟，再出来做律师。因此，企业法务部——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一些很成功的法科毕业生，甚至可能已经做到法总的位置，最后，还是会摇身一变，人到中年成为律师或者职业仲裁员。这可能是因为，企业能够给法总提供的晋升空间并不高。如果不是自己创业，很少有企业法总能顺利晋升到总经理或者董事长的位置。在茫茫世界，企业法总——似乎总是表现为一种没有前途、只能为人作嫁衣、最多充当“老二”的职业。因此，作为法律人，如果你还在这个领域继续奋斗，那可能是滚滚红尘，你还没看透。
他们总是可有可无——这是企业法总的真实存在吗?
事实上，我们几乎所有法律人都知道，企业法总是最值得尊敬的、战斗在商业第一线的法律人。相较于律师或者公、检、法、司机关人员而言，企业法总才是最先嗅到商业实践中各种风险的那个人。当案件通过律师来到司法机关时，企业法总早已被“虐了千万遍”。因此，为推进企业风险管理与法总的社会认同，强化法律人对前沿法务问题的研究，我们于2010年创办了“北大企业法律风险论坛”(开放论坛)，并于2017年创办了“北大企业法总论坛”(闭门会议)，邀请了众多企业法总参与研讨。可是，为什么在案件链中居于如此核心位置的企业法总，长期以来并不被法律界以及实务界特别关注呢?
对此，在理论上我们可能有很多解释，例如，法务部门可能并不直接创造商业利润，最多只是间接地参与商业利润创造?相较于业务部门而言，法务部门只是战斗在第二线，并不直接为企业寻找客户，只是帮企业判断客户，所以，法务部门的奖金通常低于业务部门，有时甚至是和办公室等综合部门处于一个等级?或者，法务部门只是诉讼案件的掮客，很多并不直接参与法庭案件的审理，尤其是重大案件，基于各种考量，一般都由外部律师主导参与庭审?或者，法务部门也不负责拍板，再大的案件、再有价值的法律意见，最终是否采纳还是由管理层或者老板决定?尤其在以法庭为中心的司法制度改革过程中，我们主要看的是公、检、法和律师的表演，法务部门是一个几乎无声的庭审听众?抑或，中国并未养成真正的法治观念，在商业利润为王的价值观引导下，企业法务只是说起来重要，做起来次要?凡此种种，可能都有一定的道理。如果不是因为中兴通讯或者华为的域外合规事件，企业法总如此重要的工作岗位，可能还不会引起我们的重视。
悦志的这本书，可以解释当下我们关于“为什么法总不被看见”的很多疑问。其中，苦练武功、练好武功、练对武功，可能是关键。他立足于跨国企业法总的角色，通过对跨国企业中国公司法律合规部过往工作经验的小结，让我们蓦然回首，可以清晰地看到“何处是法总”，也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法总应当何处去”。这其中，不仅有“术”而且有“略”，更有“智慧”，有“情怀”，有“担当”。通过他的解释，我们能迅速掌握法总工作三十六计，能知道“中国需要怎样的法律合规部”，中国公司的法律与合规部需要具备哪些能力(专业能力、商业能力、沟通能力等)，如何去跨界实现法律实务与商业实践的对接(包括与CEO、财务部、销售部、市场部、关联企业等的协作沟通)，如何养成法律合规部的领导力，如何成功选聘外部律师，如何培养法律与合规部的实习生，等等。
这些经验总结，不仅涉及法务部门，而且涉及公司内部所有相关部门、上下级公司与关联企业，以及外部律所等商业和法务协作机构;不仅涉及法总本身的领导工作，涉及上下级、平行机构人员、外部合作人员的沟通艺术，还涉及基本不被关注的普通法务小伙伴，甚至法务实习生的能力养成;不仅有宏观与全球的视野、理性与智慧的思考、专业与专业之外的领悟，更有微观个案与中国的角度、规范或者人性、职场与人生的体验;不仅关注法务工作的ABC，更关注商业交易内蕴的理性，尤其文化、知识、社会规则;等等。可以说，这不仅是一部企业法总工作的宝典，也是企业法务从业者的“教科书”，更是一部企业法总人生体悟的“万花筒”，是一位成功的企业法总对中国企业法务乃至全部法律人的冷静建言。从这里，我们看到了正能量。这也是迄今为止，我所读到的关于企业法总工作的最好的“武功秘籍”。
在中国语境下，企业法总，可能是一种比较开放的概念。他有时指管理法务工作的形式上的最*领导人，例如，企业的总法律顾问、分管法务工作的副总等;有时又指实质意义上控制企业法务工作的中层领导人，例如，法务总监或者副总监、法务办公室主任甚至副主任等，拥有这些职位的人，虽然未必是企业法务工作形式意义上的最*领导人，但因各种原因成为实质上的法务工作领导者，这些原因包括但不限于总监、总法律顾问或者副总等缺位;总监、总法律顾问、分管法务工作的副总等并非法律专业出身;或者法务最*领导人性格软弱、不爱抓权等。在中国，法务工作一直是一种比较尴尬的存在，相较于商业/业务部门而言，企业法总仿佛是一种“隐身人”。本书不仅告诉我们企业法总可以如何更好地隐身，而且教会了我们此前可能没有的“现身术”。
我相信，中国企业的法律人，迟早会走到企业以及法律人的台前。
因为，这本身就是他们的战场。
他们从来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悦志是我研究生时期的同学，学业极为优秀，虽然一直在跨国企业工作，但充满家国情怀，尤其是对中国应当如何培养有价值的跨国企业法律人才，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且以拳拳之心，身体力行、亲自实践，是一位企业家和教育家式的法总，也是一位美食家。因为友谊和美食等原因，我们一直保持着密切而友好的交往。
因此，我非常愿意将这本书推荐给大家，无论是法学院的学生，还是法律从业者或者法律教育者，我相信，这本语言活泼、脍炙人口、专业到位、职场提示丰富的小书，会带给您不一样的体验和惊喜。
他/它可能是划时代的。
2022年9月11日于北京小窝

目录
专业
01 一路向前
企业法务的术与道浅析/ 003
02 躲不过的追问
中国需要怎样的公司法律合规部?/ 013
03 学贯东西
为什么中国公司法律合规部必须具备中西贯通的能力? / 018
04 想说爱你不容易
中国公司法律合规部如何实现法律实务与商业实践的无缝聚合(Fusion) / 025
05 跨界有理
中国公司法律合规部跨界之初探/ 034
06 无关乎位子 无关乎票子
中国公司法律合规部领导力育成随想 / 042
07 人间四月芳菲尽 山寺桃花始盛开
记暗流涌动的中国公司法律合规部 / 049
08 伏尔加河畔的余响
世界杯对公司法律部管理之启示录 / 062
09 巨婴之殇
从孙杨案看外部争议解决律师的选聘与使用 / 073
10 从爱马仕、香奈儿、路易威登、普拉达、缪缪到蔻驰
公司法律合规部选择外部律师再思考 / 082
11 马步的扎法
一位法总眼中的法律功底 / 097
12 少几枚“杠精”，多几枚菁英
公司法律合规部实习生观察 / 105
13 六年之痒
公司法律部招聘的那些事儿 / 114
14 《民法典》扯出的闲话
公司法律合规部专业研习浅议 / 129
15 Time is of the essence
公司法律合规工作的时间因素 / 139
16 饭局的艺术
法总饭局轶事 / 148
17 你若不躺，世界便不平
一位法律人的当下 / 157
18 当法式长棍遇上大饼油条
跨国公司并购中国本土公司交易之战略篇 / 168
19 远离公司动物（Corporate Animal）
跨国公司并购中国本土公司交易之组织篇 / 181
20 像雾像雨又像风
跨国公司并购中国本土公司交易之尽职调查篇 / 195
21 画图与画画
跨国公司并购中国本土公司之交易结构设计篇 / 210
22 硬菜第一口
182 案之反垄断合规思量 / 226
23 你是什么垃圾？
从魔都垃圾分类运动反思中国公司的合规化进程 / 234

话 术
24 好好说话（一）
向上沟通的话术 / 249
25 好好说话（二）
平行沟通的话术 / 258
26 好好说话（三）
向下沟通及与外部利益相关方沟通的话术 / 267
27 “律八股”浅议
外部律师如何走心地码字 / 276
28 千言万语，终不及一句
公司法律合规部话术的变与不变 / 291

协 作
29 HR
不仅仅是诗歌与远方 / 302
30 双城记
浅议法律合规部与财务部的协作 / 311
31 伴君不必如虎
法律合规部与CEO 的协作 / 325
32 套路与战略
法律合规部与销售部的那些“爱怨情仇” / 334
33 当悲观主义者邂逅乐观主义者
法律合规部与市场部 / 342
34 大饼油条乃吾所爱，法式长棍亦吾所爱
法律合规部与母公司及关联公司的跨文化沟通与协作 / 351
35 “大腿”的抱法
法律合规部与母公司法律合规部的跨文化沟通与协作 / 360
36 手拉手
法律合规部与异法域公司法律合规部的跨文化沟通与协作 / 3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