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的是,我对科学的热爱和对莎士比亚的喜欢可以追溯到大约同一时间:当我的父母第一次带我去看《麦克白》(Macbeth)时,我才十岁或十一岁;大约在那时,他们给我买了一本H.A.雷(H.A Rey)的《认识星星》(Know the Stars),这是一本很棒的儿童天文学书籍。[雷喜欢天文学,也喜欢猴子;他与他的妻子玛格丽特(Margaret)一起,是“好奇的乔治”(Curious George)的创造者。]后来我才意识到莎士比亚对天文学有一定的了解。这是显而易见的,因为他经常提到日出、日食、极星等;但多年来,我丝毫没有思考过此事。我还知道莎士比亚和伽利略出生于同一年;但这一事实通常被斥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当然,1564年是个好年份,但那又如何呢?) 1996年1月,天文学家彼得·厄舍(Peter Usher)在美国天文学会的一次会议上发表了一篇题为《重新解读莎士比亚的》(“ANew Reading of Shakespeare's Hamlet”)的论文,这是一个转折点。(很幸运,这次会议在我的家乡多伦多举行。)但是,厄舍的研究显然有争议,他的论文只溅起了一点小水花;很快我又回到了有关黑洞和大爆炸的文章写作中。但大约在2010年,莎士比亚诞辰450周年酝酿之时,我开始进行更深入的挖掘——很快我意识到,我只触及了一个丰富而未被深入探讨的话题的表面。不久,我发现一些受人尊敬的莎士比亚学者开始研究这位剧作家的科学知识,尤其是在天文学方面。另一个幸运的消息是:做这方面研究的最前沿学者之一斯科特·迈萨诺(Scott Maisano)就居住在波士顿,这正是我在2011到2012年的居住地,当时我在麻省理工学院担任奈特科学新闻研究员(Knight Science Journalism Fellow)。 我意识到《莎士比亚与科学》(Shakespeare and science)将会成为一部引人入胜的电台纪录片,于是把它推荐给了CBC电台的《概念》(Ideas)频道,他们同意了我的看法。这本书利用了许多最初为那个项目进行的采访。随着研究的继续,图书馆成了我的第二个家;我旁听了大学的莎士比亚课程;我去看了尽可能多的莎士比亚剧作演出。观看演出的总数我已经记不清了,但各种各样的都有:室内的、室外的;简约的、奢华的;无预算的、低预算的和专业的。我喜欢在伦敦莎士比亚环球剧院给《亨利五世》(Henry V)当“低层次观众”;我看了很多版本的《皆大欢喜》(As You Like It)、《第十二夜》(Twelfth Night)和《理查三世》(Richard Ⅲ);我看了虐恋版的《安东尼与克莉奥佩特拉》(Antony and Cleopatra)(我们姑且说里面可以看到很多皮革制品)和“无政府主义”式的《一报还一报》(Measure for Measure),其中巴那丁(Barnardine)由一个手偶扮演(这被证明是相当有效的,尽管它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的动作)。 在《莎士比亚的科学:一位剧作家和他的时代》(The Science of,Shakespeare:A New Look at the Playwright's Uniuerse)一书中,我审视这位剧作家的世界,仔细研究他那个时代的科学(请记住,我们今天所说的“科学”此时才刚刚开始出现)。这个主题一一现代科学的诞生——本身就很吸引人,我希望读者会喜欢这本书,将其作为一部思想史来阅读,并关注这一非凡的发现(discovery)时期。我还研究了这些发现如何在莎士比亚的作品中得到体现,更广泛地说,它们如何重塑整个社会。因此,尽管关于这一时期的著作很多,而且莎士比亚也是历史上被研究得最多的人物之一,但我希望,通过探索这位剧作家与其所处世界这一方面之间的联系,本书能提供一些新的东西。 如果不是那些学者们——多得列不出名字——在相关研究中对这一主题的比我深入得多的探索,这本书就不可能完成;他们的书籍和期刊文章的价值不可估量。我特别感谢那些允许我向他们(有时是反复地)提出各种有关莎士比亚问题的研究人员,尤其感谢那些允许我拿着麦克风为CBC电台的纪录片采访他们的人。这些人员包括:哈佛大学的斯蒂芬·格林布拉特(Stephen Greenblatt),牛津大学的约翰·皮切尔(John Pitcher),得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University of Texas-Austin)的埃里克·马林(Eric Mallin),以及最近从迈阿密大学(University of Miami)退休的科林·麦克金(Colin McGinn)。斯科特·迈萨诺不止一次接受了采访,回答了无数的问题,他应该受到特别的感谢。彼得·厄舍的工作是这个项目的催化剂之一,也值得特别感谢。我还要感谢大西洋两岸的许多博物馆馆长、导游和图书管理员。在伦敦,与科学博物馆的鲍里斯·贾丁(Boris Jardine)及旧手术室博物馆和草药阁博物馆(Old Operating Theatre Museum and Herb Garret)的凯文·弗鲁德(Kevin Flude)的会面尤其富有成果。欧文·金格里奇(Owen Gingerich)和唐纳德·奥尔森(Donald Olson)回答了我许多有关天文学历史的问题,雷·贾亚瓦德哈纳(Ray Jayawardhana)在超新星物理学方面为我指明了正确的方向。许多学者在不知不觉中帮助过我;例如,大卫·利维(David Levy)的著作让我在早期英格兰现代文学中找到了大量对天文学的参考引用。我还要感谢欢迎我进入他们课堂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