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四时流转,早已立夏。在升腾的暑气之中,大家都盼望得一丝清凉。对于古人而言,去湖边乘凉兼赏荷花,不失为优选。事实上,早在新石器时代,河姆渡文化、仰韶文化等遗址中就出土过碳化的莲子,这提示远古时期的人们就在生活中与荷相伴。
“彼泽之陂,有蒲与荷”,《诗经·泽陂》如是说。河畔旁的荷一边摇曳着,一边随着历史的进程,绽于千家万户,落入诗词歌赋。或清新明快,或悠长婉转,或衰思萦绕,或怡然幽赏,那些流连于丈人笔下的红莲碧叶,直至今日依然在孩童口中诵读着:“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汉乐府·江南一谁不曾读后被其中的欢快律动与生动画面所打动呢?荷是深刻在国人记忆中的一项风物。它是夏日中不可不说的风景,更是古往今来寄托着无数情愫的念物。
耽于冶游的江南人直接把游赏荷花过成了一个盛大的节日——观莲节,倾城而出,泛舟入荷花荡;还有人将荷叶折成饮杯,喝酒助兴,有人雀跃期盼着品一品新鲜剥出的莲子和刚出水的藕,最后在欢声笑语中赤脚而归……
当然,也有人仅仅是“远观”前辈们墨笔挥洒而出的盛荷,便来了一场醉卧神游——“化叶亭亭浑似采,坐闲凉、思横秋,几回相眄越娇羞。翠罗仍卷袂,红粉自低头。前辈风流犹可想,丹青片纸还留。水枯花谢底须愁,只消浮大白,何必荡扁舟。”
是啊,何必荡扁舟呢?荷,在诗里,在曲中,在丹青之上,亦化为器用装饰,留驻点滴生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