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释——中国家族办公室手册

家族财富管理在欧美发达市场已有上百年的历史，而家族办公室则被誉为是财富管理皇冠上的明珠，被证明是一种行之有效的高端财富管理模式。随着中国财富管理进入新时代，高净值人士数量快速增长，对财富进行专业化的管理需求日益凸显，富一代面临向二代传承的挑战。各大金融机构以及部分专业人士及团队开始成立家族办公室，为超高净值人士提供更私人化、定制化的财富管理专属服务。然而，由于处于发展初期，行业进步迫切需要专业的知识和更适合本土情况的实务指引。
这本书是针对中国家族办公室从业者和他们服务的高净值客户，在吸收借鉴海外家族办公室先进经验基础上，结合本土家族办公室发展实践创作的，从家族办公室的兴起、发展、职能，到家族与家族企业治理、家族法律风险与传承工具、税收筹划、家族企业融资，再到全球资产配置、家族公益与艺术品投资，以及继承人与接班人的培养，系统地对家族办公室的构建和经营，以及所提供的服务进行了剖析和阐释，对中国家族办公室业务有很强的现实指导性，可作为从业者的案头书，也是高净值与超高净值人士了解家族办公室、选择和创建家族办公室的有益读本。

贾良屿 南开大学经济学学士，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硕士。民生银行总行前家族办公室牵头人，曾连续两年获得《亚洲货币》“最佳家族办公室”奖项。在家族财富管理领域有近10年从业经验，对跨境税务、法律安排、二代接班、家族信托、大额保单等服务及家族资产管理均有心得。现就职于民生银行理财子公司筹备组。长期关注和致力于慈善事业及家族慈善事业，参与筹备实施的“发展中国家金融领袖培训项目”，是北京大学学国际发展研究院南南合作与发展学院的前身和**项目之一。在艺术品投资、子女教育领域亦有研究。

（1）中国财富管理进入新时代，对高端财富管理模式——家族办公室服务的需求倒逼行业发展，迫切需要专业且适合本土情况的理论和实务指引。这本书内容系统全面，且难能可贵的是契合了中国经济社会文化环境，紧密融合了中国家族财富管理实践，对中国家族办公室的构建与运营、服务与职能等做了很好的剖析与阐释，具有很强的实务指导性。
（2）作者有深厚的经济金融学理论功底和丰富的财富管理一线从业经验，曾牵头国内知名私人银行家族办公室的创建和运营，在行业有近10年的实务积累，与国内外知名家族办公室有深入交流。这本书是其长期行业研究与实践经验的梳理总结，对中国家族办公室发展前沿的持续探索成果。
（3）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院长张晓慧作序，张文中、丛林、芮萌、李文华等联袂推荐。

序言
良屿是我的小师妹。她潜心从事家族办公室相关工作, 已有七八年时间了。家族办公室的相关理论研究和实践工作在经济转型升级时期的中国, 有着重要的意义。

从国民经济整体运行的角度看, 中国经济从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增长是历史的必然, 而经济结构调整、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也是当下的必然选择。在外部不确定性加大的背景下, 企业生产服务追求创新、品质、品牌迫在眉睫。我们正处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时期, 内外环境的错综复杂, 是所有企业和家庭共同面对的机遇和挑战。

从微观角度看, 越来越多的企业正在参与全球化竞争, 面临国际标准的全面合规要求。与此同时, 改革开放后“崛起” 的一大批企业家还经历着从一代到二代进行交接传承的关键时期。这些都对企业家提出了更多的要求。美国在淘金时代由“草莽大亨” 主导,而到了镀金时代, 精神贵族就纷纷登台了。在今天的中国, 具备创业精神且能传递正能量、热心于公益、具有社会责任的企业家, 远比那些只知套取政策红利、拼大胆破底线的企业家走得更远。通过系统性方法帮助企业家做好选择, 为企业的产业升级、管理权和所有权的平稳交接提供助力, 是海外家族办公室的重要职能, 也是社会对中国家族办公室的期待。

中国金融市场正经历着“打破刚兑”、强化风险定价能力、丰富工具种类的重要考验。专业的力量和价值空前彰显。经验丰富、自信满满的一代企业家比海外投资人要求更多掌控力, 更多地参与了投资决策。进行中长期投资、投资未来是家族资金的独特优势。但中国的家族财富管理、财产保护和传承, 与保险业的对外开放, 家族信托法规、登记制度的完善, 新《个人所得税法》的颁布以及CRS (共同申报准则) 的全面推行相互交织, 对家族成员和从业人员有很高的要求。

目前国内私人银行业只有短短10 年的成长。虽然有几家规模在国际领先的服务机构, 但整个业务模式还需要多站在客户角度, 构建更加一致的利益驱动。前几年的私人银行业务, 很多着力于概念的宣导。市场应当鼓励探索者, 随着客户的成长, 良币终将驱逐劣币。中国有悠久的家风文化, 当代中国人的家庭关系与海外也有巨大的差异。学术气需要与烟火气结合, 国际经验需要和中国文化结合。中国家族办公室需要找到并把握文化的正确方向, 顺应和助力文化的正面重塑。

在众多问题中梳理出一条线索, 提供看得懂、用得上、可执行的方法, 既以实践案例为参考, 又具备一定的前瞻性, 小师妹的这本书对此是一个不错的尝试。积跬步, 行千里; 积小流, 成江海。我期待这本书的读者能从中受益, 能参与中国财富管理、家族办公室行业的建设, 成为未来影响全球经济发展的力量。
张晓慧

前言
在搭建一家商业银行总行家族办公室(Family Office, FO) 的过程中, 我接触过欧洲、美国、新加坡、韩国, 以及我国台湾和香港的财富家族。无论是太古集团前东家现任白金汉公爵、洛克菲勒家族, 还是华人世界的郭鹤年等, 都不约而同地选择设立不同形式的家族办公室。作为比普通大众早富裕三四十年、近百年甚至几百年的家族, 它们的家族办公室也呈现出一种演进式变化, 一方面是人性的自然选择, 另一方面是文化、社会差异的体现。显然,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议题。

中国高净值和超高净值人群数量不断攀升, 已成为带动亚太地区乃至全球财富增长的有力引擎。截至2019 年年底, 中国高净值人群总量达132 万人, 较2018 年增长近6. 6%, 占亚太地区的近20%。2020 年, 中国上榜福布斯十亿美元富豪人数达491 人, 财富净值总额近1. 57 万亿美元(约合11 万亿元人民币), 10 年复合增长率分别为8. 8% 和10. 8%。中国百万亿规模的财富管理市场备受全球瞩目, 中国的家族办公室也是一门值得深挖的生意。

随着工作的不断深入, 学习的东西越来越多, 我逐渐有了一些自己的体会。家族办公室领域涉及的业务范畴非常广, 包括投资、保险、信托、法律、税务、治理、慈善、传承、教育和移民等。国内的家族办公室起步较晚, 从业者都是从零开始。形成书稿是将所学、所用梳理总结并形成体系的最好方法。中国企业家非常需要既吸收借鉴国外先进经验和研究前沿, 又适合中国国情、可操作性强的家族办公室。

在与企业家朋友的接触中, 我有一个切身体会: 家族办公室领域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 能切实地帮他们解决问题。写《传释———中国家族办公室手册》一书是为了抛砖引玉, 也是为中国财富管理行业建设添砖加瓦。

希望我的工作经验和研究思考能够在这些问题上为大家提供一些思路: 作为一名家族成员, 当我想成立一个家族办公室时, 可以从哪些方面入手? 在这些方面有哪些成熟的理论和实践经验可供参考? 有哪几种方案可供选择, 利弊如何?

有一位商界巨擘曾经在自传中说, 商业企业就像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 一般人看到的是最终呈现的精彩创意、优质食材, 乃至高雅氛围, 而企业家看到的还有厨房里的忙碌———没有那么光鲜亮丽,却更真实全面。类似的, 家族办公室在世人眼中也相当神秘: 家族
办公室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19 世纪帮助美国强盗大亨, 如约翰·D. 洛克菲勒和J. P. 摩根等管理财富的机构, 而在更宏观的视角上,可以追溯到中世纪的十字军东征。美国家族办公室FOX (Family Office Exchange) 的高管就曾经说过: “我们是投资界最重要的一部分,
但大多数人从未听说过。” 巨大的影响力和颇具传奇色彩的背景让所有了解家族办公室的人都肃然起敬, 而其背后的运作逻辑是既接地气又高效清晰的。本书尝试为大家还原这一“神秘” 领域的真实面貌。

第一章介绍了家族办公室的定义、成因, 以及国内家族办公室的发展状况和境内外几个简单范本。第二章在介绍家族办公室职能时结合意大利商界的无冕之王阿涅利家族和美剧《亿万》(Billions)中创富一代的案例, 提出了精神传承、企业传承和财富传承的整体框架, 奠定了家族办公室的立身之“道”, 并就家族办公室的人员设置、工作流程和系统搭建给出了实操性建议。第三章针对家族和企业的二元结构, 以李锦记家族和李嘉诚家族为范本, 从三圈模型、组织架构和家族契约3 个层面介绍了“家族企业治理” 这一家族办
公室的核心工作机制。该机制是保障“家” “业” 长青之“法”。后面九章介绍了家族企业传承的具体工具和环节, 是传承之“术”。其中, 第四至第六章阐述了与家族办公室相关的法律问题: 先剖析了家族的法律风险, 然后分别就大额保单、境内家族信托和境外家族信托进行了分析。第七、八章分析了税务问题, 即境内外税务新规下高净值客户的筹划要点。第九章结合盖茨家族办公室瀑布投资(Cascade Investment)、龙湖家族办公室和耶鲁大学基金会等案例,介绍了全球资产配置问题。第十章结合李嘉诚家族、阿涅利家族的
案例, 从融资角度剖析家族扩张的路径选择。第十一、十二章结合万向鲁氏和台塑王氏等案例, 从慈善和继承人培养两个方面介绍了精神传承的安排。

我深深理解, 企业家朋友并不是学者, 不可能在理论上做过多纠缠。因此本书的写作, 虽然涉及专业领域的大部分核心理论, 但都力求简明并彼此关联, 尽可能多地引用案例, 给读者以感性认识。当然, 对于那些单纯对家族办公室这间“餐厅” 的“厨房” 感兴趣的朋友, 本书也能满足其好奇心。

感谢在我书稿写作过程中给予建议和指导的长辈, 鼓励我在工作之余去做系统性梳理; 感谢民生银行的领导同事, 给我机会让我成长, 可以与领域内最优秀的前辈们一起探索、讨论、执行、合作;感谢行业里各个领域的前辈和朋友的指导、支持和帮助。是大家的共同努力塑造了这个行业持续良性发展的可能性, 如同《流浪地球》里射向木星的三束火焰, 守望相助点亮希望。

最感谢的, 还是一路走来支持我、信任我的企业家, 是他们对曾经忐忑的我说“小贾老师, 我们一起学习、一起尝试吧”, 是他们把几千万、几亿甚至几十亿元的资金安排交给曾经青涩的我。信任的力量真的无限大。他们对经济运行、企业经营和为人处世的判断,他们言传身教的人生智慧, 是我职业生涯中最宝贵的财富。

中国家族企业传承在路上, 巨幅画卷才刚刚展开。能够见证传奇, 为助力中国企业家“家” “业” 长青尽一份绵薄之力, 实在是我的人生之幸。

第一章　认识家族办公室　　1
何谓家族办公室　　3
单一家族办公室和多家族办公室　　5
海外家族办公室　　8
第二章　中国式家族办公室　　13
家族成员面临的特殊挑战　　15
家族办公室的职责　　25
家族办公室的要点　　31
第三章　家族治理　　37
家族、企业二元结构　　39
家族办公室组织架构　　43
家族宪章与股东协议　　49
行动　　53
第四章　企业传承　　55
模式选择　　57
传承企业　　60
在传承中演进　　66
第五章　境内传承工具　　75
财富传承工具　　78
保险　　87
保单角色设置案例　　89
股权传承工具　　101
第六章　境外家族信托　　123
为何选取境外信托　　125
境外信托设立的要点　　129
常见的境外信托架构　　136
境外特殊信托架构　　143
第七章　境内税收筹划　　153
金税三期与税收筹划　　156
《个人所得税法修正案（草案）》　　163
第八章　跨境税收筹划　　173
FATCA 与税务筹划　　175
CRS 与税务筹划　　177
保险金信托税务筹划　　185
房产股权信托税务筹划　　189
第九章　全球资产配置　　193
本土家族办公室如何投资　　196
横向配置范本　　201
跨周期配置逻辑　　209
标的产品分析　　216
第十章　家族企业的扩张与融资　　245
家族企业扩张　　247
个人生命周期　　250
财务目标与融资方式　　252
PE 融资与基石投资人　　261
战略投资者与再融资　　263
第十一章　艺术、慈善与精神传承　　269
财富家族为什么要做公益慈善　　271
企业家如何有序地做慈善　　277
国内外企业家慈善实践前沿　　286
家族艺术事业　　289
第十二章　家族继承人培养与家族发展基金　　297
预期管理规划　　299
接班人的培养　　307
行为引导方案　　315
家族发展基金　　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