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文献集成:石渠随笔

“艺术文献集成”搜集中国古代艺术方面的经典原著，以可靠的版本为底本，并予以重新校点整理，本书即是其中的一种。是清代学者阮元撰写的记录清代宫廷书画收藏的笔记作品，有较高的学术价值。值得美术古籍爱好者收藏翻阅

阮元（1764～1849）字伯元，号芸台、雷塘庵主，晚号怡性老人，籍贯江苏仪征人，乾隆五十四年进士，先后任礼部、兵部、户部、工部侍郎，湖广总督，两广总督，云贵总督等职。谥号文达。著作家、刊刻家、思想家，被尊为三朝阁老、九省疆臣，一代文宗。

《石渠随笔》八卷是清嘉、道年间名臣阮元有关书画著录类的著作。

阮元(一七六四—一八四九)字伯元,号云台、雷塘庵主,晚号怡性老人,扬州仪征人。乾隆五十四年(一七八九)举进士,改翰林院庶吉士,次年授编修。不久因受高宗赏识升任少詹事,入值南书房、懋勤殿,迁任詹事。干、嘉之交,提督山东学政,后任浙江学政。嘉庆三年(一七九八)返京,任户部左侍郎,会试同考官。未几又赴浙江任巡抚,抚浙约十年。在任期间,除吏治军政之外,又汇聚两浙文士学人,编书撰著不辍,建立诂经精舍,作育英才。返京任职兵部,又先后出为湖南、浙江巡抚。十九年(一八一三)调任江西巡抚,二十一年(一八一五)改河南,升湖广总督。二十二年(一八一六)调任两广总督,在粤期间,对英商采用较严厉的政策,建议禁绝鸦片,并创立学海堂书院,培养人才。道光六年(一八二六)迁云贵总督,在任期间,治绩卓越。十五年(一八三五)回朝,拜体仁阁大学士,晋太傅衔,管理刑部,调兵部。十八年(一八三八)因老病,加太子太保衔致仕,返扬州故宅定居。二十九年(一八四九)卒于扬州康山私第,享年八十六岁。优诏赐恤,追謚‘文达’。

阮元不但是嘉、道时期的名臣,而且还是清代学术史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一生博学多能,在经史、舆地、编纂、金石、音韵、训诂、校勘、数学、天算等方面都有著非常高的造诣,‘主持风会数十年,海内学者奉为山斗焉’(《清史稿》本传)。他被誉为是乾嘉学派的殿军和集大成者,是扬州学派的代表人物。其著作等身,撰有《十三经校勘记》《曾子注释》《浙江图考》《儒林传稿》《畴人传》《揅经室集》等数十种著述,并重修《浙江通志》《广东通志》,编纂《皇清经解》《经籍籑诂》《山左金石志》《两浙金石志》《积古斋钟鼎款识》《两浙輶轩录》《淮海英灵集》等书。钱穆称其‘弁冕羣材,领袖一世,实清代经学名臣最后一重镇’(《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洵非虚誉。

阮元一生主要致力于经史学术的研究,但对书画艺术等‘末技’也独有会解,功力深湛。他‘持论则独有千古,所作书鬰盘飞动’,‘法度存也,不常作画,而独精画理’(伍崇曜《石渠随笔跋》)。其书风淳雅清古,摇曳洒落,深得颜鲁公三昧。而他论书‘至为精审,不肯人云亦云’(叶启勋《提要》),其中《南北书派论》、《北碑南帖论》是他论书的代表作。在这两篇文章中,阮元论述了书法、书派的源流及其演变,第一次将书法分为南北两派,并对两派的书法特征及其不同的功能作了分析和概括,认为南派为帖学,北派为碑学,各有所长,各尽其用。更具意义的是,阮元首次对碑学思想作出了客观的考察,进行了逻辑上的梳理,建立起碑学的概念和框架。也正是有了阮元的这个起点,才使后来碑学艺术得到空前的发展,可以说,阮元是连接从反叛帖学流弊到尚碑思想兴起的关捩所在。阮元的画学理论也与其书论相近,‘要其大旨,以艺术必与学问相通’(《提要》),反对向壁虚造的‘萧疏散淡’,讲求‘一门一迳,皆有考证’(《石渠随笔》卷二)。而他的这些艺术思想较集中地体现在他的名作《石渠随笔》中。

《石渠随笔》是阮元‘官詹事时,入直南斋,与王杰、董诰、金士松、沈初、彭元瑞、玉保等,于乾隆辛亥奉敕续编内府储藏书画为《石渠宝笈》时,随笔所记’(《提要》)。考《南雷庵主弟子记》,乾隆五十六年(一七九一)‘二月十三日,(阮元)奉旨升授詹事府少詹事,旋奉旨南书房行走,修纂内府书画为《石渠宝笈》’,至五十八年(一七九三)‘六月,《石渠宝笈》修成’。此处的《石渠宝笈》指八十八卷的《石渠宝笈续编》,是乾隆十年成书的内府书画著录巨著《石渠宝笈》的续编,阮元是当时委命的十位编纂人员中的一员。在历时两年多的编纂过程中,阮元遍览内府秘藏,选其菁华,札记笔录为《随笔》一书。《随笔》中的许多精要考证,后多为《石渠宝笈续编》所吸收。虽然《随笔》中著录的书画作品基本都见于《续编》,但《随笔》的重要意义仍不容忽视。具体而言,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与鸿篇巨制的《续编》相比而言,《随笔》篇幅短小,便于检阅,《续编》菁华所在又多萃于此书。而且《随笔》虽小,体例却甚为完备,每幅书画之题咏、跋语、年月、姓名、笺素、尺寸、印记等,多加著录,足资考证。第二,《随笔》考据精审,明辨真赝,多能订其谬误,从文史的角度详细著录了有关文学、历史、典制等方面的资料,具有丰富的文献价值和史料价值。如卷二评南宋《卤簿玉辂图》时,将画中内容与《宋史·舆服志》《仪卫志》中的制度进行比较考证,画史相发,明辨无疑。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随笔》中一些内容为《续编》所无,有更为珍贵的价值。如卷六董其昌行书所用朝鲜进表,《随笔》详录朝鲜国王李倧进表内容,此表不仅《续编》不载,明代诸史籍及朝鲜《实录》中皆不录,而此表可证补《明史》之缺,及与《李朝实录》的相关记载相生发,史料价值极为珍贵。第三,《随笔》较集中地反映了阮元的艺术观,为相关研究提供了直接的材料。如评宋人《司马温公独乐园图》时他认为‘唐以前人画宫室,一门一径,皆有考证。至宋,此风渐替,至明更微,于此二画可见也’,就明确地反映了他‘艺术必与学问相通’的观点。

《石渠随笔》最通行的版本是《文选楼丛书》本。《文选楼丛书》是道光二十二年正月,阮元命从弟阮亨收检文选楼、积古斋等处所贮书板汇刻刊印的一套丛书。该丛书多用旧板印刷,所以版式并不统一。《石渠随笔》用的即是‘扬州珠湖草堂’原板,因此‘珠湖草堂’本应该就是《随笔》的早期刊本,刊刻时间不详,大约在嘉庆年间。在‘文选楼’本之后,咸丰四年,伍崇曜对此书详加校勘,并收入《粤雅堂丛书》印行,是为‘粤雅堂’本。后《丛书集成初编》又据‘粤雅堂’本排印刊行。另有清钞本两种,一种有‘何元锡印’、‘梦华馆藏书’二印,藏南京图书馆,一种有王宗炎校,藏北京图书馆,均未见。事实上,‘文选楼’本、‘粤雅堂’本、《丛书集成》本出自同一底本,所以其中差异甚少。本次整理以《文选楼丛书》的‘珠湖草堂’本为底本,校以‘粤雅堂’本,并参校了《石渠宝笈》《石渠宝笈续编》《历代名画记》《宣和画谱》《郁氏书画题跋记》《珊瑚网》《赵氏铁网珊瑚》《式古堂书画汇考》《大观录》《泊宅编》《水东日记》《传家集》《赵孟頫集》《句曲外史集》《文毅集》《家藏集》《甫田集》《文氏五家集》《鸣盛集》《大雅集》《草堂雅集》《元诗选》《御定历代题画诗类》《御定佩文斋咏物诗选》《御选明诗》《明诗综》《词综》《石仓历代诗选》《粤西诗载》《闽中十子诗》等书。本次校勘,凡遇避讳字均径改不出校记,其余则详列诸书之异同,以考镜《随笔》著录之源流,遇书中史实失考处,亦均出校记帮助。底本目录与正文不合处，据正文径改。

笔者学识隅陋,诚有不逮,望读者不吝赐正。

石渠随笔目录

卷一

名画琳琅总册

历朝画幅集册

四朝选绘总册

唐宋名绘册

艺苑藏真总册

宋元集绘册

名国汇锦册

唐宋元画集锦册

宋人名流集藻册

宋元十二家总册

晋

王羲之平安帖

王羲之袁生帖

王羲之瞻近帖

王羲之七月都下二帖

王献之送梨帖

梁

张僧繇夜月观泉图轴

隋

开皇兰亭诗序墨搨卷

展子虔游春图卷

隋人书出师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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