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代初,我坐在达美航空公司(Delta Airlines)空乘人 IX员培训中心定期培训室后面第五排,听一位飞行员告诉新招聘的空姐:“微笑,就像你真的想笑一样。”我记得我注意到旁边的一个年轻女孩匆匆地逐字记下了这个忠告。当时,我已经花费数月跟来自不同航线的空乘人员进行交谈,访谈所得的素材就反映在本书中。所以,对这种微笑背后所可能夹带的情感——焦虑、恐惧、厌倦、怨恨以及服务的热忱——我已有所感受。 正是这种“折磨”,或诸如此类的情感与飞行员对本真性的追求之间的冲突,促使我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了%隋感劳动”(emotional labor)。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三十年后,坐在电脑前搜索互联网,竟然发现共有559000次提到“情感劳动”及其没有报酬的形式,“情感工作”(emotion work)。在《21世纪的情感劳动》(Emotional Labor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一书中,艾丽西亚·格兰迪(Alicia Grandey)、詹姆斯·迪芬多夫(James Diefendorff)、狄波拉·兰普(Deborah Rupp)发现,提及“情感劳动”的学术论文达一万篇以上,其中半数是2006年以后发表的,而且有506篇就出现在标题中。 这一观念变得流行,我自然感到高兴,但对这个主题的兴趣爆发,其真正原因,当然是服务部门本身的急剧增长。事实上,就对国民生产总值的贡献率而言,制造业下降到12%,而服务业上升到25%。日托中心、私人疗养院、医院、机场、商店、客户服务中心、教室、社会福利机构、牙医诊所——在所有这些工作场所中,无论是兴高采烈地还是很不情愿地,是巧妙地还是笨拙地,雇员们都在从事着情感劳动。 但他们到底做了多少情感劳动呢?又以何种方式?R.克洛斯(R.Cross)、W.贝克尔(W. Baker)和A.帕克尔(A.Parker)称有些雇员为“隋绪兴奋剂”(energizer)。譬如,负责医院志愿者工作的协调员可能会尽力营造一种欢快的共同使命感,而另一方面,行政领导培训师和军事教官,则可能需要在新手身上激发出超越自我、击败敌人的精神。此外还有“毒素处理者”——处理投诉的职员、破产法院工作人员、处理房屋止赎的银行职员、离婚律师、停车费服务员以及那些专门负责解雇工人的人(我在《时间绑定》[ The Time Bind]中曾经访谈过一个这样的人,他把自己描述为“戴着黑帽子的人”3)。
Abstract:With the step of commercialization of society advanced , commercial organizations have paid extra attention to how to manage their employees’emotion in order to pursue economic profits. American sociologist , Arlie Russell Hochschild has spent ma...